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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凯伊的过往

第十三章 凯伊的过往

三天后,诺尔格兰帝国与西斯,安格尔王国交界处,安洛斯城。

城西处,沙克罗和凯伊正要从城门进入。

“这个城市看起来是与众不同,和帝国中其他一样规模的城市给人感觉不一样。”沙克罗左右张望着,看着这个边境城市的入口,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高耸的城墙,整齐划一的巡逻队伍......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沙克罗就是感觉有一股阴暗的气息从这座城市中散出。

凯伊伸了一个懒腰,大口地吸着气:“哎——呀,可算是回来了;帝都的环境实在是待不习惯啊,还是自己家好。”

“说起来有点失礼,但安洛斯城从地理环境,治安等等角度来说,都比不上帝都甚至马卡诺吧?”沙克罗说道。

“那可不一定。”凯伊摇了摇食指,“在这里住习惯了以后,真的就适应不了其他的地方了。”

“我希望能够早点结束和你的委托,省的我也变得习惯不了其他地方了。”

“相信我,你很快就能开始工作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回我家一趟吧。”

在城中走了一段时间后,沙克罗和凯伊走到了一面城墙之下。

沙克罗看着紧闭的城门还有一旁偶尔有人近处的一个小门,不禁问道:“这是哪里?要出城了吗?”

“是要进城了。”凯伊走向了那扇同样有卫兵把守着的小门,“这城墙之后就是安洛斯的南城了。”

“诶?那等于是在城中用一道墙把南城隔开了吗?”沙克罗惊异地问道。

凯伊点了点头:“是呢,不过想要通行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进入南城的话谁都可以,如果想出去的话则要接受检查;像马车这种能载很多东西的代步工具则需要从城门经过,进出都要接受检查。”

“这…感觉像是把南城隔离了起来......”沙克罗皱起了眉头。

“的确是隔离,好啦快点进来吧。”凯伊一把将站在门口的沙克罗扯进了门里。

在穿过了这个看起来像是卫兵小屋的地方后,两人终于走进了安洛斯的南城;一个,决然不同的世界。

在两人离开了城墙一段距离,真正的走进了街道之中时,沙克罗意识到了这里就是自己的那种异样感觉的来源。

死气沉沉,肮脏,还有每走几步就能在路边的某个角落中看见的蜷缩着身体,一动也不动的乞丐;安洛斯南城带给沙克罗的第一印象绝对是糟糕透顶,他甚至不能相信这样的地方会是诺尔格兰帝国的一部分。

“感觉不太好吧?”凯伊笑着问道。

沙克罗有点艰难地点了点头:“嗯…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那并不是错觉,除了那些乞丐在偷偷的,眯着眼看着我们,我敢说这四周围又不下十个人在盯我们的梢。”凯伊平静地说着。

“真的?”沙克罗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腰间的火伐伸去。

“不要那么紧张啦,咱是两个人,还都拿着剑,谅他们也没有胆量去袭击我们的。”

沙克罗自嘲地笑了一声:“哈,我倒是不怕被十几个人围攻,尤其适合你搭档的时候;不过,我心里总是感觉......有点恐怖呢。”

“我理解,我理解。”凯伊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快到我的住出去吧,这附近我回头再介绍给你。”

在凯伊的领路下,沙克罗最终走到了一间看上去还不差的房屋前面。比起之前路过的一些房子,凯伊的这间门锁都是齐全的,窗户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应该是被什么纸糊住了。

“请进吧。”凯伊打开了门,让沙克罗先进。

凯伊的住处是一个估摸着有三十平方米的独间,然而这个对于一个人来说还算宽敞的房间却显得异常的拥挤。除了房间尽头的窗外,屋子里到处摆的都是各种酒瓶子,勉强有一条能够落脚的通道;房间的墙壁上画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涂鸦,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涂料。总体而言,这件屋子虽然第一眼看上去让人感觉心烦意乱,但仔细一看并不脏,还处在能接受的范围。

凯伊指了一下墙壁:“这些是我平常的爱好,别问我画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诺,坐床上吧。”

沙克罗收回了目光,端坐在了凯伊的床上:“现在,我们该谈谈委托的事了吧?”

“不急。”凯伊指了指被纸张糊起来的窗户,“天还亮着呢,等天黑了你就该知道了。趁着这段时间,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故事。”

“讲故事?我还以为你是要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呢。”

凯伊闭上了他的眼睛,微微地笑了起来:“‘我’的名字是 ‘凯伊 达利摩斯’,而这个故事的主角或许是我,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要开始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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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概......呃......十几年前吧,不知道是在哪个村子里,生活着一个少年。少年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但他的父亲对他很好,一直都在悉心地教育他,希望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村里的人同样很和善,他们互相帮助,尊重……一切都是......没那么差。

某一天,强盗团血洗了少年生活的村庄。勇于反抗的男人们都战死了,其他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强盗们十分的凶残,他们放火烧光了村中的一切,也几乎杀光了所有人。少年只是跑了快了一点,所以当强盗烧完杀完以后,头脑稍微冷静了一点的时候,他们抓住了少年并决定要找点别的乐子。

少年被带回了强盗的山寨,和一些村中的其他的被抓住的孩童,大人关在了一起;也许是随机选定的,强盗头子抽中了少年,给了他一把刀让他去杀其他的俘虏。不难想象少年当时的心情一定是十分的纠结,他挣扎着,犹豫着,最后还是挥下了刀。一次又一次,他被逼迫着做出选择;一次又一次,他挥下了刀。当强盗从少年那里找到了足够的乐趣之后,他们觉得是时候该处理掉他了。但是少年并没有坐以待毙,或者说他无法坐以待毙;少年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血,他只想活着,也不在乎更多了。于是他反抗了————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敢的————他用刀捅伤了一个强盗,想要逃跑,结果还是被抓住,然后被揍得昏天黑地。

就在少年即将被杀害的时候,他恳求那些加害于他的人,他说他想要入伙;也许是因为强盗头子看中了少年在逃跑时展露出的惊人的身法,再加上他认为他们能够绝对控制少年,总之强盗接受了少年的请求。

然而,即使少年成为了强盗的一员,他依旧是被欺负的对象;每当有人不爽的时候,少年就会成为出气的对象。如果少年反抗的话,或许他能打过一个两个欺凌者,但是被打败的人会叫来更多的强盗,直到把少年打服了为止。不过,少年从没有屈服,每一次他都会尽可能地去反抗,然后被揍到半死不活。

对于强盗来说,少年的反抗从最一开始的“找死”,到之后就变成了“无聊”,再到最后则变成了“值得尊敬”;两年的相处过后,双方都接受了彼此。少年就这样继续作为强盗的一员生活着。

某一天,少年突然失去了意识,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全身都被鲜血覆盖住了;身边躺着的十几个强盗的尸体,少年惊恐地在强盗的藏身处中寻找着,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活着。

那时少年还没有意识到,他患上了严重的人格分裂;他的精神中出现了另一个嗜血,癫狂,无法以常理去测度的人格。那个人格并不会占据少年意识的主导权,但当那个人格出现时,少年也控制不了自己。与人格分裂同时出现的另一个症状,则是不时会出现的失忆症状。

不知道该去哪里的少年离开了藏身处,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他走进了一个村庄,得到了一些水和食物,然后他又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村子变成了一个死村,大多数的人都死在了少年的手下,只有几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开了。

少年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决定远离人群,然而他还是被发现了。

一个年老的隐居剑者,听人们提起了附近有杀人狂出现的事情,决定出手解决了他。当他一路跟随着线索,追踪到少年时,少年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老剑客轻易地制服了疯狂的少年,在他恢复正常时了解了少年精神上的异常,提出要对少年进行监护。

于是,少年便和老剑客生活在了一起。老剑客教给了少年许多做人的道理,纠正了少年一度扭曲的内心;同时,老剑客还训练少年去抑制内心中的疯狂,让他不会轻易地被他的第二人格所占据。少年从老剑客那里学到的,还有剑法;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天赋异禀的少年便在剑术上超越了老剑客。最后,少年终于能够正常的生活了,而老剑客则安然逝去。

少年在这之后分别与三人相遇,他们曾拥有类似的命运,决定一同为正义而战。这时,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

然后……在数年的并肩作战之后,互称兄弟姐妹的四人终于因为理念的不和而决裂;四人中的老二和老四死于老大与老三也就是现如今的西斯王国的罗格将军与安格尔的戴安娜女公爵的联手布局中。

而青年,因为某些原因逃过了死劫。

他隐名改姓,成为了安洛斯城的凯伊 达利摩斯,并开始等待复仇的时机。

………………………………………………………

糊在窗户上的纸张变为了深黄色,代表着屋外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凯伊讲完了故事,随手抓起了一瓶酒,看了一眼上面的标示,然后打开喝了一口。

沙克罗深吸了一口气:“呼————这就是你的来历吗......还有你这奇怪性格的原因?你的第二个人格还会出现吗?”

“我的性格一直处于两种之间,偶尔才会变为恐怖的第二人格;一旦我的第二人格出现,在杀光眼前的所有人之前我不会清醒过来的,所以我才需要你跟在我的身边。”

“你该不会是想在你犯病的时候把我宰了吧?”沙克罗缩起了脖子,“还是说你指望我把你打晕?”

“都不是。”凯伊摇了摇头,“你的作用今晚就会体现出来了,现在我们该出发————去狩猎了。”

(抱歉啊!拖了这么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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